第25章 甜甜甜-《大将军宠妻日常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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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不是铎都官宦子弟的那种斯文俊俏,而是如同一笔一划刻出来的棱角分明的英俊。
从前她看惯了斯文俊俏,便觉得应如此才叫好看。现在她却忽然觉得,若是武铮与那些人站一块,那些人都会被比下去吧。
看了一会儿,贺龄音心痒痒的,见四周无人,便也脱了足袜,翘着脚指头轻轻地往水里探去。
指头碰到水,她嘶了一声,可真凉啊。
武铮原本背对着贺龄音在抓鱼,听到她的抽气声,忙转过来,便见她翘着一双白嫩的脚丫在水面上犹犹豫豫地不敢往下探。
阳光照在她的玉足上,白得好像可以透光,嫩得与刚出生的婴孩之足无异。
幸好周围没有人看到她的脚……
武铮一边淌着水朝她走过来,一边把手往身上擦了擦,他身体强壮因此气盛体热,虽然在水里抓了很久的鱼,但是把水珠擦掉后,一双大手还是热乎乎的。
他走过来握住贺龄音的脚,慢慢带着她的脚水里放:“刚开始有一点凉,等你的脚全部没进来了就习惯了。”
武铮手掌的温度在她的脚与河水之间形成缓冲,便不会觉得水凉得突兀了。贺龄音双足探进水中,像是把什么束缚都松开了似的,开心地用脚打拍着水花玩儿,甚至故意往武铮身上踢水。
武铮一点也不恼,反而越发畅快地大笑起来。
*
贺龄音并没有玩多久,毕竟河水太凉,武铮很快就过来给她穿上了鞋袜。
她见武铮已经抓了五六条鱼,也喊住了他,这么多鱼已经足够北院所有人吃了,再抓下去他们可以直接养鱼了,况且鱼离了水已经快死了,他们必须早些回北院。
于是收拾收拾,武铮一把提起包住鱼的衣服,贺龄音乖乖跟在他身侧,两人往猎风那边走去。
路上,贺龄音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一个黑乎乎的似乎还在动的东西,于是有些害怕却又忍不住好奇地跟武铮说想过去看看。
武铮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了,一边和她一起过去,一边道:“是一只受伤的鹰。”
“鹰?”贺龄音感到新奇,这东西在铎都很少见,不过她也见过几次。
很多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就爱养这些稀奇玩意儿。
走近了一看,果然是一只黑色的雄鹰,只不过现在脖子上受了伤,正在流血,因此倒在草地上浑身直抖。
武铮有经验,一看就知道是与别的雄鹰抢地盘被伤的。
一般遇到这种情况,他是不会管的。
这只鹰既然不够强大,无法战胜对方,那这就是它的命。
这北疆乃至整个天下所有的族类都是这样,只有够强大才能活到最后,不够强大就只能自认倒霉。
技不如人的弱者太多了,他没有多余的同情心。
但是——
贺龄音一见到这雄鹰奄奄一息的样子,心就软成一滩水了:“铮哥,我们能救救它吗?”
“救。”
*
回去之后,武铮先把抓来的鱼用一盆水养起来,又唤来张伯拿来一罐创伤药,亲自给受伤的鹰处理了伤口,涂上创伤药,让人带下去先养在一间空屋里。
贺龄音全程就跟在他身边看着。
他真的懂很多啊。
做完这一切,午时已经过了,由于今天原本说过中午不回来,所以北院众人已经吃过午饭。此刻他们两个还未吃饭,张伯忙命厨子赶紧来做饭。
武铮摇头,让他们都下去。
他挑眉,对贺龄音道:“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,我的厨艺比那几个厨子师傅更好你信不信?今天吃鱼,想吃清蒸、红烧,还是别的什么?”
贺龄音睁大了眼睛,今天他下厨……他真的会做饭?
“清蒸吧。”她想了想,说。
“好,你先歇一会儿。”
说完,他便从今天抓来的鱼里捞了大小最合适的一尾,拍上了案板。
贺龄音第一次见他做饭,本来还兴致勃勃地想瞧他如何做鱼,可是看到他啪地一下就将鱼拍晕,然后开始开膛破肚刮鱼鳞之类的,她的小心肝便有些颤抖,有些看不下去,于是便移开目光,不过依旧在厨房里陪着他。
没过多久,厨房里便开始弥漫出一股淡淡的香气,贺龄音深吸一口气,咽了咽口水。
还没等她转过头去看做得怎么样了,武铮已经将一碗清蒸鱼端上来了。
“好香啊。”贺龄音心里口水直流。
武铮很满意她期待不已的样子,给她盛了饭,让她尝尝,就这么看着她吃。
贺龄音也没管他吃没吃了,夹了一块鱼肉便送进嘴里尝了尝,居然……居然比她预想的还要好吃!
这一顿饭贺龄音吃得比往常还多些,武铮只要看着她吃自己都不饿了,嘴角不由得高高上扬起来。
以前学做饭只是为了填饱肚子,没想到现在居然能派上大用场。
吃完饭,武铮又带贺龄音去看了看受伤的鹰,创伤药已经起效,加上已经喂过食,所以这只老鹰看起来好多了。
武铮道:“你救了它,给它取个名字吧。”
贺龄音想不出名字,便推说:“明明是你救了它。”
武铮道:“不是我,是你。”如果只有他在,路过了压根不是停下脚步。
贺龄音歪着头想了想,既然武铮有一匹马叫做“猎风”,那——
“这只鹰就叫‘捕云’吧。”
刚好老鹰也是翱翔在天际,穿梭在云彩间的。
贺龄音笑了起来,顿时觉得自己这个名字取得甚妙。
武铮神色复杂:“和我的猎风是一对啊。”
贺龄音顿时双颊一热,她可没有这个意思。
“巧合。”
*
中午歇息过后,贺龄因又跟着武铮去了疆城。
上次去疆城其实没逛够,而且武铮说这次还要带她看夜市,所以她心里很是期待。
考虑到这次只有武铮一个人陪着自己,所以贺龄音克制住自己,在逛的时候没有买太多东西,要买也只买小件玩意儿。这次终于把上次没来得及买的金线小人买了,一个男人,一个女人。
这些都交给武铮拿着。
北疆的夜色丝毫不逊铎都,且另有一番风味,贺龄音逛得心满意足,回来的路上还在跟武铮兴高采烈地讨论方才看过的表演。
简直像个小孩儿。
武铮默默地握住她的手,看着她的笑容,自己便也笑了。
回去之后,各自梳洗,武铮脱下衣服之后才发现伤口已经绷开了,还渗了一层血出来,好在他今天穿了一身黑,没有被贺龄音发现。
他浑不在意地冲了一个凉水澡,没有给伤口上药,依旧只是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,便穿上了一身黑色的寝衣,回了房间。
贺龄音很少见他穿黑色的衣服,可是今天他连寝衣都换成了黑色,不由得有些诧异,不过也没多问。
她其实还在纠结要不要主动让武铮上来睡算了。
结果,武铮倒是一点也不纠结,直接奔罗汉床去了。
两人晚上又隔空说了一会儿话,主要是贺龄音在说。
她很喜欢疆城的夜市,她也很喜欢今晚的表演,有很多很多与铎都不同的人,有很热闹很热闹的氛围,有和善地对她笑的婶子,有冲到她面前对她说“姐姐你真漂亮”的小孩,还有一个无时无刻不护在她身边的……武铮。
而且,她可以自由自在不受拘束地与武铮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,不必觉得这样不合礼仪,也不必担心有人会在武铮面前对她毛手毛脚。
不过她当然没说这么多,只说了今晚很高兴。
这一句就够了……武铮心里眼里都在笑,许诺她以后常带她去。
*
转眼,便过去了一个多月,炎夏已经过去,快要入秋了。
这段时间武铮与贺龄音相处得就像朋友,武铮只要处理完正事就会赶回北院,带贺龄音四处去玩,或者就留在北院。
留在北院也有事做。武铮会给贺龄音表演打拳,给她做她想吃的饭菜。贺龄音闲暇时则喜欢弹琴看书,武铮对弹琴看书没兴趣,但是他喜欢在一边看她弹琴,看她看书。
贺龄音与武铮身边的那几个兄弟也熟识了许多,至少不会被钱丰温雅的外表和林长胜无辜的表情所蒙骗了。
经过这一个多月,捕云的伤也早已好了。它是属于天空的鸟,贺龄音早想着要放它自由,没打算拘养它一辈子。于是挑了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,和武铮一起回到捡到它的地方,将它放归自由了。
回到北院之后,武铮收到一封从铎都传来的密件。
他看完,便对贺龄音道:“阿音,我带你回家。”
贺龄音登时睁大了眼睛:“什、什么意思?”
他将密件递给贺龄音。
贺龄音从不看他的密件、文书、地形图之类的东西,不过这会儿他主动让她看,她便依言接过仔细看去。
武铮道:“我妹妹武芫再过不久就要及笄了,前不久给我来信,说让我回去参加她的笄礼,哎我也不知道笄礼是什么重要的大事吗,非得让我回去。我想着正好可以带你回去,所以就跟皇上上折子请求回铎都一趟参加妹妹的笄礼,皇上批了,而且还特意让我带上你回去。”
贺龄音刚好看到这里,也注意到这点,皇上压根没见过她,为何……为何会特意让武铮带上她呢?
武铮见她眉头蹙起,情不自禁地揉了揉她的头:“我本来就准备带你回去的。别担心,有我在,谁也不能欺负你。”
皇上也不行。
贺龄音眉头舒展开来:“我没有担心,只是觉得有些疑惑罢了。”
皇上倒不至于特地对付她。
武铮站起来:“好,那你准备准备回家的东西,我回军营安排北疆的事务,我们三天后出发。”
贺龄音点点头,知道他这几天肯定得宿在军营忙活了。
她目送武铮出去,也开始思索要带什么东西回去了。
谁知道下一刻武铮又冲了进来,一脸凝重地看着她。
贺龄音的心顿时提了起来。
而后便听到他严肃至极的声音:“你爹、你娘、你大哥、你二哥、你三哥分别都喜欢什么?”
其实他还想问一句,去了铎都之后,你还会不会陪我回北疆?
他没忘记,他不但允诺过贺龄音会寻一个好机会与她和离,还允诺过她回了铎都可以不必再回来。
但他此刻无比希望贺龄音已经忘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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